薛甄珠

🧚‍♀️

【让嘉】《冬季恋歌》

*OOC土味文学

*焉栩嘉0923生日快乐





 

01


 

焉栩嘉是个极怕冷的人,冬天的时候非得里三层外层的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肯出门,至于秋裤,那更是必不可少的。


 

其实一般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小伙子都不爱穿秋裤了,因为觉得不时髦特老土。所以焉栩嘉每次掏出秋裤哆哆嗦嗦套上的时候,他的室友总会朝他抖擞抖擞穿着破洞裤的腿,嘲笑他活的跟上岁数的老头似的。


 

不过焉栩嘉从不在意,毕竟只有秋裤才能让他讨厌的冬天显得温暖许多。


 

他讨厌冬天,非常讨厌。


 

原因有很多,比如他在冬天特别容易生病。就是从开着空调的教室里钻到走廊上个厕所的功夫,即便他已经连秋裤都装备妥当,回来都依然能连打五个喷嚏,然后开始流鼻涕咳嗽,好不容易好了没两天,又是个倒水的功夫,再次中招。基本上焉栩嘉的冬天就是在生病中和去生病的路上度过的。


 

可他从来不和别人说他讨厌冬天,相反,他说他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


 

因为赵让喜欢。


 

下雪的那天,赵让趴在教室的窗户口朝外面兴奋的嚷嚷下雪啦下雪啦。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雪。赵让高兴的拽着他说:嘉嘉,嘉嘉,这和你小时候念的故事书里面说的一模一样,真的和铺天盖地的大鹅毛似的。


 

赵让和焉栩嘉从小一起在南方长大,只见过悠悠扬扬落下就化成积水的细雪,至于那些个如尘如毛的,都是书里面念的,最多还看过页脚小小的一副插画,但那也只是黑色墨水随手涂抹的潦草笔触。


 

所以当真的在北京见到漫天洋洋洒洒的大雪的时候,一下课赵让就拽着焉栩嘉往楼下赶,不要命似的四层台阶当一层跨。于是那天只要在窗户边上的人都能看见,两个穿着艳色羽绒服的人在白雪里边拉着手转圈儿。


 

后话是厌冬体质的焉栩嘉当天就发了个高烧,直接晕倒在了从澡堂回宿舍的路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赵让握着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不明白情况的护士病人路过时,焉栩嘉都能感受到他们望着自己同情可怜的眼神,就好像他得的是什么重症。


 

赵让那时候可急坏了,哭的眼圈都红彤彤的,张嘴就是讨厌冬天讨厌大雪之类的话,在重复了第三遍开始第四遍的时候被焉栩嘉捂住了嘴。


 

不许讨厌,焉栩嘉说。


 

他不想赵让因为自己的缘故讨厌这份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如尘如毛,他知道赵让到底有多喜欢,喜欢到即便只是听着写如尘如毛的散文都能笑眯眯的弯着眼睛。


 

扁桃体发着炎,焉栩嘉的声音又虚又哑,听起来惹人怜极了。赵让下拉着嘴角听见焉栩嘉用这样的声音说着不许讨厌的话,心疼的皱起眉头只会一个劲的点头。


 

出医院的时候,赵让说什么都要要拉着焉栩嘉的手。其实一开始是一边絮絮叨叨着小心小心一边照顾的搀扶,但焉栩嘉觉得太奇怪了,有种贵气的怪异,就跟古时候公公搀娘娘似的,所以在焉栩嘉哑着嗓说别这样搀之后,赵让就改成了牵手。


 

但这一牵莫名显得比刚才还要奇怪,似乎身边走过的人都回过头来瞧他们,大概是因为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的场面在那时候还是不怎么常见的。


 

焉栩嘉只觉得耳朵在烧,脸蛋也在烧,歪着脑袋瞥了瞥身边的赵让,可傻大个只是侧过头朝他他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样一来焉栩嘉也就不好意思再开口说别拉着手了之类的话,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这有什么,牵个手算什么,朋友难道不牵手吗?


 

朋友……焉栩嘉把脸蛋往帽子里缩了缩,低下头垂着目光瞧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02


 

其实他们小时候常常牵手的,在院子里绕着大树跑,再从街头窜到街尾闹。


 

焉栩嘉从小身体就不太好,院子里其他大人总说他柔柔弱弱的像小姑娘,而赵让不一样,赵让打遍大院无敌手,甚至有个梦想不仅要做院霸还要做街霸。


 

每次出院遛弯的时候,焉栩嘉的妈妈总会嘱托赵让: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家嘉嘉啊。然后把焉栩嘉的手放到赵让的手上,赵让牵过手时总也抿着嘴十分郑重的点头。于是一群小孩风风火火跑来跑去的时候只有赵让和焉栩嘉是手拉手的,一刻都不放开。


 

这还有个小插曲,被赵让强夺院霸位置的小孩因为不服所以总是想着各种法子气赵让,有段时间天天故意冲着焉栩嘉喊:赵让的媳妇儿!


 

可没想到听懂的只有焉栩嘉,赵让傻头傻脑的憨得很,被焉栩嘉闷声拽着走开之后还非要缠着问:媳妇儿是什么意思。焉栩嘉低着头磨蹭半天才说:你妈是你爸的媳妇儿。赵让一拍脑袋:那敢情好啊,我爸保护我妈,我保护你,那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话刚说完就被焉栩嘉拍了一记嘴:这种话不能乱说。为什么呀?赵让眼看焉栩嘉也不答他转身就想走,实在搞不明白,跟在焉栩嘉屁股后背一个劲问:为什么?没说错呀。非要焉栩嘉涨红了脸一瞪眼才知道摆着手说不问了不问了。


 

大抵是童言无忌,因为后来琢磨这句话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赵让可能早就丢到脑后边忘了个干净了,五岁小孩能记得什么?


 

可我都记得,焉栩嘉有些不平的想。


 

走了一会儿天又开始飘起雪来。赵让念及着焉栩嘉发白的嘴唇,刚想吐出一句这倒霉天下倒霉雪,才说了一个这字,脑袋里浮光似的窜出来焉栩嘉那声柔柔弱弱的不许讨厌,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这…雪真好看啊。赵让一边说一边瞧焉栩嘉的表情,见到他弯弯的眼睛扬起的嘴角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最初的时候不是特别喜欢下雪。只是那时候焉栩嘉念下大雪的那篇散文念的特别好听,他好喜欢听好喜欢听,只好借着听大雪的由头,趴在桌子上让焉栩嘉念给自己听。


 

耳朵里听着的如尘如毛不重要,重要的是念如尘如毛的人,眼睛一下下瞄着念书的人,偷偷摸摸的笑。后来焉栩嘉念的次数多了,赵让听着听着笑着笑着,大概也就喜欢上了如尘如毛,大抵是爱屋及乌的意思。


 

可没想到焉栩嘉这次竟然因为这如尘如毛病倒了,本就是地位不对等的两方,爱屋及乌的那个乌就自然而然被赵让画上了讨厌的标签。但偏偏他爱的屋说不许讨厌,赵让只以为是焉栩嘉自己喜欢的紧,再次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只好勉勉强强又把讨厌的标签在心里用记号笔划掉。


 

但他还是不忘了在划掉的后面加个括号(最后一次机会)。意思是说如果这如尘如毛再让焉栩嘉生一次病,不管他多喜欢赵让也不会喜欢了。






 

03


 

这个爱屋及乌除了对如尘如毛,还对一样东西,就是烤红薯。


 

赵让也不知道为什么焉栩嘉明明小的时候不爱吃,可自从来北京上了大学吃过那么一次以后,就对这玩意心心念念的,只要在路上看见了有卖烤红薯的就走不动路,有时候即使吃饱了也非得捎一个回去当零嘴。


 

最让赵让觉得莫名其妙的是焉栩嘉买红薯的时候专挑大个头的买,吃的时候又说着吃不下的话,再把红薯分一半给自己,硬是要自己吃了。


 

赵让和焉栩嘉说过不止一次了,让他买的时候就买小的,这样就不用再分给自己了。可焉栩嘉总像没听见似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大叔在铁桶里面挑红薯,嘴里依然念念有词大点大点的,终于把热腾腾的红薯捧到手之后,对上赵让迷惑的表情,还要嘀嘀咕咕一句:你不懂。


 

赵让是真不懂,但每当焉栩嘉笑着拉拉他的袖子把红薯递给他的时候,他总还是被焉栩嘉眼里亮晶晶的星星点点给迷的晕头转向的,于是心想着算了,不懂就不懂吧。没有原则且容易妥协,对这位是独一份的。


 

其实赵让不懂的事情有很多,但一般也只是在脑袋里琢磨了个几分钟就不再去想了,因为他不喜欢伤脑筋的事,也怕麻烦。


 

直到有一件事的出现,就像是扎根似的盘踞着,他想不通,但却还是翻来覆去的想。


 

那天焉栩嘉起了个大早,非要和赵让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赵让又不懂了:为什么突然要看升旗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的纪念日吗?焉栩嘉一跺脚:你快点,晚点就赶不上了!


 

赵让有些发愣但还是在焉栩嘉的催促中从衣柜里拿了件棕色的大棉衣。原本穿都穿上了就差扣个扣子,结果眼一瞥瞧见眼前人穿的一身白,又急急忙忙再脱下把衣服塞回去,套了一件差不多的黑色羽绒服披上,连围巾都来不及围就被焉栩嘉拽着袖子给拉走了。赵让跟在焉栩嘉身后,一路就盯着他衣服后边那顶因为小跑而一蹦一蹦的大帽子,再摸摸自己的黑色大帽子,美滋滋的咧开了嘴。


 

两人匆匆忙忙赶到天安门广场的时候,恰好要开始升旗。赶上了赶上了,焉栩嘉摇着赵让的衣袖指着旗杆子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虽然赵让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焉栩嘉执着于看升旗,可焉栩嘉开心他就开心,于是也乐呵呵的笑着说:赶上了赶上了。


 

那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所以来看升旗的人并不多,少了些人群的熙攘,清晨呼呼的冷风径直灌进脖子里,冻的人从头到脚一哆嗦。啊㕤,焉栩嘉果不其然打了个喷嚏。


 

赵让叹了口气转过身抓住他的拉链呲啦一声一下拉到最顶:裹裹紧啦!说着还拽着焉栩嘉的大帽子就要往他脑袋上盖。喂,我才不要戴帽子!焉栩嘉抓住拉着自己帽檐的大手,曲着身就是不想让这顶超大超白痴的帽子落到自己的脑袋上。


 

不戴帽子要生病啊!生病就生病,反正不要戴帽子!为什么啊?好傻。那我也戴好不好,陪你一起。赵让说着把自己的帽子往头上一盖,这才看见焉栩嘉不再反抗,手掌揉了揉额头的刘海,咂咂嘴略微显得乖巧一些,等自己帮他戴帽子。


 

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圆溜溜的眼睛一下一下的眨巴而扑扇,赵让抓着他帽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心里边有种奇特的感觉悠悠的乱窜。真漂亮,焉栩嘉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男孩子,哦不,是最漂亮的人。圆圆的眼睛很漂亮,挺拔的鼻子很漂亮,嘴巴……就连嘴巴都是粉嘟嘟亮晶晶的。


 

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奇妙的氛围之中,冬天的清晨还是一片昏暗,只有广场上的路灯投射下幽幽幻散的昏黄光晕,沉默无言中的四目相对似乎总是一些暧昧情迷的前奏。下一秒,漂亮脸蛋就在眼前放大,而那张他在心里念及的漂亮的嘴巴和他的嘴巴贴在了一起。


 

焉栩嘉拽着他的帽子亲了他。


 

于是两顶帽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一瞬间仿佛什么都停止了,听不见风声听不见人语就连砰砰的心跳都感觉的不太真切,只知道周身的一切都在此刻戛然而止,直到焉栩嘉温热的鼻息烘湿了他的肌肤,方才冻结的所有又全部聚集搅和着迷离成巨大的漩涡。天旋地转,头和脚完全掉了个个,是比踩着云朵更加轻飘飘的飞着。


 

赵让突然想起来那件被自己胡乱塞回衣柜某一层或是某个角落的棕色棉衣,好像没有帽子。


 

恍惚间带着微微颤抖的柔软触感消失,赵让还是愣在原地,焉栩嘉轻轻的咳嗽声钻进耳朵,拉扯着他依旧飘忽的思绪强迫落地。他看见焉栩嘉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好想问问他多问问他因为自己这次好像懂了又不太敢懂。可当他终于要张开口了,焉栩嘉却一下子又抬起了头。


 

肚子好饿啊赵让,我们去吃早饭吧。


 

路灯下,焉栩嘉揉着后脑勺笑的如常,赵让几乎就要以为方才的吻是幻境。仿佛那只是和许多个夜晚荡漾着春潮的梦一样,是少年隐瞒心事的亲昵具象。可偏偏缩在袖子里依然止不住轻颤的手,泄露了存在的真实。


 

赵让好想问,想问个清楚问个明白,连带着那些烤红薯一起把所有的不懂不能懂不想懂全部问个通透,于是他拉住了焉栩嘉的手,可却再次被截断。


 

我饿啦,走吧。


 

焉栩嘉又说了一遍但这次没有再看他的眼睛。







 

04


 

又下雪啦赵让。


 

焉栩嘉抱着书站在楼底下,伸出手要去抓密密落下的雪花,可晶莹的好几朵在和掌心接触的那一秒就被温热融成了雪水。他歪着头看着手掌融化的水思索了一会,叹了口气用力甩甩手,残留的水珠覆在肌肤上怎么都赶不走,几乎是不带思考的就把手往赵让棉衣的袖子上蹭了蹭,深色的面料上留下一小摊更深的水渍。


 

喂。赵让皱着眉头要去拍焉栩嘉的手,可那人只是笑着眨眨眼,一边说着天气预报又骗人,出门的时候还说不下雪呢,我们又要跑回去啦,一边把书顶在脑袋上就一溜烟钻到了纷纷扬扬的雪里。赵让连帽子都顾不上带,手护着头顶心也跟了上去。


 

自习室的楼和宿舍楼距离其实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可下着雪的晚上,潮湿的路面和不够明亮的路灯显然为这趟归程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小心点啊,赵让冲着焉栩嘉窜的飞快的背影喊到。隐约听见从前头飘过来一句什么,但着实不太真切,赵让只好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迈。果不其然,下一秒身前那人就摇摇晃晃的要后滑倒,赵让一个疾步抓住焉栩嘉的手腕,说了让你小心点嘛。


 

不经意的对视,一朵小小的雪花在路灯的光晕中悠悠挂在焉栩嘉的睫毛上,颤颤巍巍的想要坠落。别动,赵让说着伸出小手指,用指腹慢慢贴近,轻轻一撇雪花就融在了指尖。你睫毛太长啦,赵让笑笑松开了焉栩嘉的手。什么啊……身前人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我还以为你要亲我。


 

亲。


 

钻进耳朵的话仿佛会发烫,熟悉的晕眩夹带着那个柔软的触感再一次浮现在赵让的脑海里,不得不遗忘的亲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进这个雪夜,许多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摆出排队的架势堆砌在喉头,于是一切就又变得不普通了起来。


 

广场的亲吻比梦境更像是梦境。


 

不知道是何来的默契,他们彼此都没有再提及这个吻,又或者根本不算是默契,只是因为茫然的试探得不到结果所以才选择沉默。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还是他们,生活的每一天都按照以往的规矩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仿佛那个确实存在的吻是记忆错乱的产物。


 

赵让为此而郁闷纠结了好些天,可每每对上焉栩嘉的眼睛,有些话却始终如哽咽而无法轻易吐出,会害怕吧,因为不敢随意走出任何一步。他只敢等待,等待一个时机,他期待着一颗被抛落的种子,不论在哪里,只要落地就能生根,一旦生根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停下。


 

比如现在。


 

你想要我亲你吗?


 

焉栩嘉只表现出片刻的愣神就很快扬起了嘴角,就和那天说着要去吃早饭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什么我想不想的。他没有看赵让,低着头自顾自的往前走,没有再用书本遮着脑袋,于是细细的飞雪都打着旋儿飘挂在他黑色柔软的发丝上。


 

你想吗?


 

身边的人似乎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听起来就十分愚蠢的问题,可焉栩嘉依然只望着地面,他看见两个人的影子终于并排在了一起。他有时是真的不太明白赵让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是迟钝吗?可反应有的时候分明也很快。是笨吗?绩点全班第一的人能有多笨呢。可为什么连傻子都明白亲吻的意义,有人就是不明白呢。


 

那你想亲我吗?被迫问出一样愚蠢的问题。


 

果然,赵让又呆住了。真让人无语啊,为什么总是能够摆出一副让人看了之后觉得是对他做了什么坏事的表情呢?分明先问出夸张问题的人是他才对吧,就连上次那个吻……也是因为他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像阿瓜一样和自己眼瞪眼啊?真的是很奇怪的人。


 

再次被木头人劝退,焉栩嘉抓着书本极郁闷的埋头向前走,地上那位阿瓜的影子仿佛钉在原地似的,真让人恼火啊。分明小时候才不是这样的,是会牵着自己的手说着是自己……的人,尽管是胡话,但总比连话都不会说的阿瓜要强许多,越长大越回去了的道理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实在无法理解啊。


 

想。


 

正这样碎碎念琢磨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大音量的“想”,又在想什么啊这位?


 

想…?


 

你想亲我吗?想………


 

焉栩嘉来不及做多余的思考,地上被钉住的影子就已经小跑着靠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朝向自己。突然凑的好近,放缓的鼻息和疯狂颤抖的睫毛已然将赵让的紧张揭露无余,可偏偏这位还要假装镇定的沉着声说。


 

想,想亲你。


 

焉栩嘉原本还有些局促,但一看见赵让这副模样便什么堂皇意外的念头都没有了,只觉得实在是没由来的好笑。赵让,焉栩嘉故意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喊住他,捕捉到他因为受惊而抿起的嘴唇和一瞬间变大的瞳孔后如愿的扬起嘴角。


 

你为什么想亲我。


 

说话时彼此的唇能够轻微且极短暂相触摩擦,尽管只是寥寥几字却已然是在危险边缘极致的撩拨,营造的暧昧氛围也因此而渐上顶峰。拜托拜托,木头阿瓜,这次一定要成为攀登的勇士。


 

因为喜欢……


 

够了。


 

没说完的话就这样淹没在了亲吻之中,不再是简单的贴合,终于是一个正规意义上的亲吻。手攀上肩膀紧紧相拥,竭力也奋不顾身的去吮吸缠绵,就像是揉碎了所有的气力与爱去吻着,不太温柔却足够悱恻。


 

不知道倚着大树吻了多久,如果不是赵让被焉栩嘉故意一口咬破了嘴皮,大抵是不会结束。


 

你干嘛咬我。惩罚你。


 

啊?你应该早点说爱我。


 

现在也不迟。不要,要更早。






 

05


 

雪落下来原来不是无声,如果你侧耳聆听,就能听见强有力的心跳,和漫天飞扬的雪一起,说,我爱你。


 

还有。


 

勇士万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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